昨天,翻译家亚丁在北京获颁法兰西最高荣誉军团骑士勋章,成为继巴金、金庸、贝聿铭等之后又一位获此殊荣的华人。法国副总理帕特里克·德维让代表法国总统萨科齐向亚丁授勋。与此同时,亚丁半自传体小说《高粱红了》,由新星出版社在京首发。
毕业于北京大学西方语言系的亚丁,是一位在法国家喻户晓的作家、翻译家和法中文化交流大使,现任法中交流促进会会长、伊迪文化传播公司总裁、法国国际艺术学院中方院长。1985年,凭借翻译萨特的《理智之年》,亚丁获得了法国政府颁发的青年翻译家奖,并赴法留居至今。
居法期间,他开始尝试用法语进行文学创作,结果第一部作品《高粱红了》就为他带来了成功。法国前总统希拉克读完之后致信亚丁说:“我怀着极大的乐趣,沉浸在这本体现了现代史实、中肯而又有分量的令人着迷的著作中。”法文版首版销售即达50万册,并被列为法国中小学生必读物。自出版迄今,《高粱红了》将法国卡茨文学奖、法国匹里茨奖、亚洲小说奖、比利时皇家文学院小说奖等相继收入囊中,并入围龚古尔文学大奖的决赛圈。
据了解,《高粱红了》是一曲关于记忆的凄美挽歌。九岁的小良一家人在县长父亲的带领下,离开城市,来到县里最穷的辛庄。在这里,父亲李先阳带领全村人挖井挖渠致力于使人们摆脱贫困的改革实践。然而,伴随着“文化大革命”的到来,改革搁浅,父母遭到批判,小良一家被驱逐出村。小良亲身经历着这一切,对于这个天真的少年而言,一切都令他无所适从,无论是神秘诡谲的农民信仰,还是风云突变的革命现实,少年小良不得不在不解和困惑中体验着、前行着,哪怕前面是“茫茫的黑夜”……另悉,在《高粱红了》之后,亚丁又写出了《战国七雄的后代》、《水火相嬉》等作品,目前其主要作品已被译成英、德、日等十几种语言,成为一位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华人作家和文化大使。在中法两国的中小学课本上,都能找到亚丁的译作或著作。
要宝宝赴法人工授精
记者注意到,北京奥运期间举国上下关注赛事,但8月中下旬开始,“浙江在线”等部分网站传出一条“刘晓庆多次人工授精失败秘闻”的重磅新闻。该报道称1994年刘晓庆拍电视剧《武则天》时偶然认识作家亚丁,“他们的感情闪电般发展起来了,为了能长久相守,亚丁进入了刘晓庆公司做事”,1995年6月两个人还决定去法国注册结婚。
该报道描述得有鼻子有眼:“亚丁曾多次透露自己特别喜欢孩子,希望刘晓庆能为自己生一个宝宝,可是刘晓庆在早年曾做过一次手术,手术后医生告诉过刘晓庆她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于是两个人经过商量秘密到法国做了人工授精,结果一次一次地去试,一次一次地失败。”
刘晓庆发文否认:
简直是胡说八道
“人工授精秘闻”上网流传两周后,9月1日晚刘晓庆终于在博客发文否认。在《真是无聊》一文里,她澄清了两点:“一,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想在法国登记结婚。为什么要在法国结婚?可笑。二,我更是从来没有去法国做过什么人工授精,简直胡说八道,天方夜谭。”最后她还质问“秘闻”制造者:“今天说我几次做人工授精不成功,前段时间说我有几个私生女,真是无聊至极。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编造出来?”
对于这种无聊的故事,许多粉丝在博文后跟帖支持刘晓庆:“何必为了这些事烦恼?想想那句话:别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而昨日,记者连线了刘晓庆经纪人李先生,对方大度地表示没兴趣追究造谣者的责任,“网上编造刘晓庆的绯闻太多了,今天跟这个好,明天跟那个好,都无所谓了!”他笑称绯闻没有影响刘晓庆的事业,“圈内好多人不是没事还要找事炒吗?这些事情多了,生意反而越来越好。”
1976年,他只是个被下放到河北农村的普通少年。一天,一位北大的女老师找到了他所在的生产队,想招收几名学外语的学员。面对各种文化、历史问题,亚丁对答如流,他的表现令老师非常满意。第二年初,作为最后一届工农兵学员,亚丁被北京大学西语系法语专业录取。
入学后不久,他和几名同学共同创立了当时大学生的第一本学生刊物《未名湖》。在办刊过程中,认识了德高望重的朱光潜老师。二人成为忘年之交。那时的燕园,经常能看到一老一少的身影,边聊天边散步。从三年级开始,亚丁已经能自己翻译一点东西了。他一下子喜欢上了在别人看来很难学的法语,甚至超过了过去喜欢英语的程度。
最初,亚丁只能翻译一点零碎的小文章。他也想自己翻译一本书,但却不知从何处下手。这时,朱光潜告诉他,小说来源于法国,法语的“浪漫”实际上就是小说的意思。为此,他翻译了第一本小说《保尔和薇吉尼》,笔名亚丁。朱光潜主动提出为这本书题写书名。
1980年4月15日,法国思想家、哲学家让·保罗·萨特逝世。这位法国才俊的逝世,在当时中国的文化界引发了各种讨论。这自然也引起了亚丁的注意,于是,他翻译了萨特的《理智之年》等一些比较热门的法国现代文学作品。
这本《理智之年》,为他打开了通向法国的大门。
融入法国上流社会
为了鼓励世界各国的年轻人翻译法国的文学作品,法国政府专门设立了“法国文学翻译家”奖,每年在世界范围内奖励5名青年翻译家。1985年10月,28岁的亚丁获此殊荣。他是至今中国的唯一。
这个奖项非常特别。根据当时法国政府的规定,获奖者可以得到5万法郎的奖金,但获奖者必须亲自到法国领奖,而且必须在法国国内将这笔钱花掉。法方还将这笔奖金平均分为6份,要求获奖者每个月前来领取。如此,亚丁就有了一个前往法国的机会。
1985年底,他飞赴法国,凭借翻译的奖金,在法国生活了一年多。这期间,他开始考虑如何继续留在法国,如何赚钱。他曾经尝试过去东方语言学院教中文。可是当他作为候选人填表时,听说录取名额只有一名,而候选人却有20多个,他当即把表撤了回来。
这段小插曲是亚丁对中西文化碰撞的一次细微体验,“我竞争上人家要下,我没竞争上自己又会难过,这是我在中国习惯了被安排后出来经历的第一次竞争,就觉得这件事不好。”
教中文未果,亚丁想到了写小说。此前他从未出过小说,更不要说法语小说。然而,用他自己的话说:“这个书就在我心里,它就要出生,就要通过你来到这个世界上,鬼使神差,完全着了魔,就必须写出来你才完整。”
就这样,一本用法语创作的小说《高梁红了》诞生了。
写投稿信时,亚丁以中国人特有的谦虚写下了“不揣浅陋、请多指教”之类的话,结果稿子投出去石沉大海。当时他的奖金也已经花完了,银行账单纷至沓来,无奈之下,朋友恰好认识一个大出版社的总编辑,建议他去那里试一试。
亚丁硬着头皮给这位老太太打电话,碰巧她直接接了。一听说是位从中国来的年轻法语翻译家(法语翻译公司),老太太当即表态,你下午直接过来谈吧。这次亚丁直话直说了。“我当时就说我已经没钱了,谁跟我第一个签出版合同,谁第一个给我钱,我就给谁出版,好像自己是个大作家,出版社都在抢我稿子这种感觉。”亚丁清晰地记得那天是星期五。两天后的清晨,朦胧睡意中的他被电话吵醒,好消息传来了,“她说这本书太伟大了,你赶紧过来签协议。”这本书的轰动是亚丁自己未曾想到的。随之而来的作家称号一度让他感到害羞。然而,成功就这样飞快地来了:《高梁红了》一举成为当年法国最畅销的小说,并且在法国连续畅销10年。“当时电视台采访我,问我这本书稿还给过哪些出版社,我说给过谁给过谁,后来那帮人全被免职了。其实人家解释说当时投稿信‘不揣浅陋、请多指教’那么一写,就没人看了,认为你自己都不自信。我觉得这完全是两个文化之间的差异。”这本书给亚丁带来了一连串的荣誉,先后获1987年法国卡茨文学大奖、1987年亚洲小说奖、1987年法国匹里茨奖和1987年比利时皇家文学院小说奖,并进入龚古尔文学大奖的决赛圈。法国总统希拉克读完《高梁红了》,在给亚丁的信中写道:我怀着极大的乐趣,沉浸在这本体现了现代史实、中肯而又有份量的令人着迷的著作中。其后,亚丁又连续写了6本书,销量也都不错。亚丁一时成为法国知名作家,除了写作,他每个周末还被邀请去参加一些贵妇人的沙龙,在沙龙上讲文学、讲自己的书,也讲中国。
文化使者的大事业
在法国人的眼里,亚丁是以一个纯粹中国人的面貌出现的。也正因此,他的写作让法国人体会到了新鲜的东方文化。“我在书里描写塞纳河的时候,巴黎的人看了都觉得非常惊喜,因为我是东方来的人,我用阴阳来描述它。法国人感叹说‘你可以把塞纳河写成这个样子,我们永远不会对塞纳河有这种描述,永远不会有这种感受。’”从中我们可以解读到华人作家在海外成功的原因。其实,包括后来的程抱一、山飒,也都因这份文化的差异感、或者说异国情调的细腻体验而闻名。不管怎样,作为文革后出国的第一代海外华人,亚丁确实通过写作,成功地把一个传统的东方文化带到了法国,又把一个现代的法国带回了中国。他是中国华人中少数几个在法国家喻户晓、被法国人广为接受的作家之一,也因此结识了众多法国上层社会的达官贵人,这些人都以能邀请到作家亚当为荣,并不喜欢“文学花瓶”角色的他从中发现了新的机会。
一日清晨,亚丁接到法国参议院院长打来的电话,邀请他共进早餐。由于之前二人就已相识,亚丁欣然前往。在聊天的过程中,他了解到,原来院长是希望亚丁能够帮助他,通过非政府的渠道到中国去访问。1989年之后,中法之间的关系曾一度冷却。鉴于当时的特殊情况,院长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去促进法中关系的改变。其后,亚丁通过一些朋友向中国的有关上层人士传达了这个信息。为此,1991年他回到了阔别多年的祖国。1992年,在那位参议院院长的带领下,一批法国企业家成功访问了中国。当时,他们考察了广州,因此后来一批法国企业进入中国之初,就都落户在了广州。从此,亚丁开始做一些文化交流方面的工作,随着此后中法关系的越来越好,他专门建立了一家文化传播公司,致力于中法之间的交流。在这期间,亚丁曾做过法国工业部部长的顾问,协助其在中国开展一系列的工业项目交流活动。同时,一些法国企业巨擎在进入中国市场之初,也纷纷找到他做顾问,包括法国电力、阿尔斯通、欧莱雅等。他被聘任为法国大型品牌进入中国和中国市场的著名策略人。 近些年,亚丁的角色越来越丰富,策划人、影视制作人、导演、环保倡导者、文化大使……多种角色集于一身,但都与“文化交流”有关系。2005年中法文化交流年,由他策划的中国年开幕式——雅尔音乐会等主要活动曾轰动一时。多年的法国生活让他对法国文化感同身受,“法国文化是一种平和的文化,他把精神变为物质的,所以有了这么多建筑文化、文学作品,他又把物质的变成了精神的,把物质的感受精神化了,比如阿尔卑斯山。这种平衡是其他文化里不存在的。中国文化把精神的物质化得很少。”于是,在中国、法国间穿梭的亚丁就经常感觉到两种文化的激烈摩擦,“我是法国人的时候,就是一个法国人,当我是中国人的时候,又有人说我是最中国的一个中国人。这两种文化在我脑袋里变成了两个堡垒,两个阵地,互不相容。”无论如何,他最终变成了这样一个多元文化的承载者,他办法国国际影视艺术学院,校训体现了典型的西方教育理念:“不是灌满一瓶水,而是点燃一团火”;他介绍法国最先进的环保技术、最时尚的建筑艺术进中国,可是他又对中国道家文化痴迷不已;他以文致富,却也经常在文化中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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