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语同声传译员的生活个例

[ 2010年8月5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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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在钓鱼台做中国人权对话,王建斌从同传室里出来的时候,服务员很惊讶:“这里面坐了人啊?”她一直以为,话从话筒里进去,里面的机器就自动翻译出来了。如果你认识王建斌, 在报道中德合作的电视新闻中,有时会瞥见他的身影。不过, 在这种场合, 更多时候, 他坐在狭小的同声传译室( 俗称“ 箱子”) 中, 对着话筒,将耳机里传来的讲话,几乎同步地转化成另一种语言。不是简单的语言转换。比技术细节更重要的,还包括深入到文化层面去理解对方。王建斌曾长期担任西门子全球总裁的首席翻译。2001 年1 月初,冯必乐从上海入境。当时正值上海市和西门子、蒂森·克虏伯两家公司就磁悬浮项目谈判期间,第二天一早,他去见上海市长徐匡迪,谈到下午还没有结果。而按照行程安排,当晚就要到北京,“第二天要见朱总理”。代表中方的主要谈判者,是上海市磁浮快速列车工程指挥部总指挥吴祥明。“他(吴祥明)把我们召集在一起,自己讲了两个小时,不让冯必乐说话。冯必乐很不高兴,到北京后向朱总理告状,说这次到中国大家对他不好,把他当项目经理了,‘20 年前我是项目经理,现在不是了’。朱总理诙谐又大气地说,‘ 其实我也是项目经理’。就把他憋回去了。同时朱总理又跟吴祥明讲,像这样的朋友要给人家说话的机会。”王建斌回忆说,那漫长的谈判中,经常有文化的碰撞。“ 比如谈到磁悬浮建成后,验收要找第三方。一般是项目所在国出第三方。但德国人说,‘中国现在都没有磁悬浮技术,怎么做得了验收?’就建议他们那边来做。吴总指(吴祥明) 一听就受不了,拍案而起:‘ 你把这句话收回去!不然我现在就离开。’”王建斌说,自己很能理解吴的举动,出生于1938 年的吴“是在殖民地时期生活过的上海人,有很强的自尊心,很想为国家做事情”。“德国人有时比较傲慢,让他心里不快,以致即使是非常专业的建议,他也会理解成‘你看不起我’。这时候就需要翻译去中和,跟他讲,对方不是这意思,是好心。” 后来吴祥明问他,是否把自己的话用那么严厉的语气传递过去了。 “ 我说是,其实打了折扣。我觉得,大家都有良好意愿达成一致的时候,如果一方对另一方说话太狠,可能会引起非常激烈的反应。我有时候会在里面中和一下,把语气调一下。” 收入与责任之比,使人合作  王建斌记得,磁悬浮协议最终签订的那天下着雪,他走出中南海时,“真的掉了眼泪”,因为“终于谈成了”。在漫长的谈判和后来的实施过程中,他一直是一个调节者,不时告诉吴祥明“他真不是这意思”、“ 是这样的”, 告诉德方“你不能这样对他”、“ 你应该……”。“ 后来,我看着两边都想‘我求求你了,能不能这样……’” 可以使两国人民更好地相互了解,是吸引他做这个职业的重要因素。“ 有时候,领导人讲得那么精彩、动情,却不见得翻得过去。花了无数精力,对方没感觉,没觉得你对他有多热情。翻译的责任很大。”他说。“ 很多雇主舍不得在翻译上花钱。一个同声传译一天八千,很多人宁愿去雇个一天两千的。可以看看结果,差别相当大。” 目前,中国同声传译的市场价是一天6000-8000 元(工作6 小时)。标准和欧洲一样,有时还高一点,因为“中国这样的人才太少了”。王建斌觉得,同声传译的收入是与责任成正比的。“ 而且做事看的先不是钱,而是责任。” 他经常援引的一个例子是: 一次重要会议前,戴高乐的首席翻译病了,临时来了一个年轻翻译,戴高乐并未向其交代着装礼仪等,只是问:“你做好承担这份责任的准备了吗?”“ 我昨天看纪念吴冠中的报道。一个记者说,有人做过统计,吴老已卖出的画市值超过了17 亿。中国画院院长脸色立刻就变了,说在他们眼里,吴老的画跟钱没有关系,他们看到的是文化,是民族的脊梁。我觉得同声传译也是这样。” 坐在“箱子” 里的这种工作叫同声传译,简称“同声传译”, 是翻译中难度最高的一种。高级别的大型国际会议,对时间有严格要求,为了达到即时传递信息的目的,一般都采用这种翻译方式。与此相对,较常见的口译方式是“交传”( 即交替传译),指发言者说完一段话后,翻译者再开口。职业生涯之旅 王建斌一路走到今天,是顺利的。小学三年级时,他被选入北京外国语学院附属外国语学校。同一批进去的小孩被分成两拨,老师随机地指:“ 你们学英语,你们学德语。”在附校度过七年半后,他进入北外德语系读本科。之后,硕士、留校任教、赴德读博……如今,46 岁的王建斌除了授课和学术交流之外,还经常给政、商界高层做翻译,其中很多是“同声传译”。也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大学第一年,面对刚毕业留校的老师,他带着几个同学闹:“我学了七年德语,你才学了四年,你有什么资格教我?”不久的一堂课,对他“一生影响特别大”。一位老师给每个学生发了两页纸,上面都是从德国媒体上摘出来的很生僻的单词,比如“高速路上的转车” 之类,要求40 分钟内写出中文词义。王建斌回忆,那天他们最多写出了大约三分之一,“ 从此就变得特别谦虚”。真正的谦虚还是从做这个职业开始。“我觉得翻译最吸引我的主要是,总是要面对挑战。因为不可能总翻一个领域的东西,人家说污水处理、生物进化,你不能什么都不懂。做翻译,要有很快进入一个新领域的能力。进去后会发现,世界上有这么多好玩的事。视野变大,心就会变大。”如今,王建斌已不需要再翻译“今天天气怎么样”这种话,因为“领导人自己都会用英语先把这些聊完了”。“ 大家(用母语)谈的都是特别专业的事。” 每次陪德国央行行长,他都很紧张,因为金融并非自己所擅长的领域,还有很多新东西。“提前一星期知道行长要来,这一星期都不安,赶快去看联邦央行网站,上面有特别详细的知识,比如欧洲支付系统、货币政策,每一块量都非常大。” 他觉得,这种工作可以逼着自己不断去学习新的东西。“ 我们现在强调快速进入一个领域、获取知识的能力,这比告诉你‘郎才女貌’怎么翻更重要。”要有足够的准备期和休息期 王建斌觉得,同声传译的收入虽然按天算很高,但是是不稳定的。“ 如果一年能拿到100 多天的活儿,在市场上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 目前,大多数同声传译都是兼职,只靠这个维持一定的生活质量,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这份工作非常辛苦,要有足够的准备期和休息期。” 戴上耳机,精神就要高度集中,一般每20 分钟就必须轮换一次,否则无法继续。很多人,包括雇主也这样觉得。他们不知道翻译也是人,不是所有领域都精通,也需要配合。如果你来跟我讲汽车焊板,这些东西你要先告诉我,让我做相应的准备,准备得越好,翻得会越成功越到位。” “ 美国人以前老抱怨,联合国为什么花这么多钱在翻译费上。联合国跟他们讲道理讲不通,就找第三方公司做了个研究。结果证明,同声传译在工作时的压力大于以色列的士兵。那些士兵老怕有巴勒斯坦人暗害他,随时带着枪。他希望,如果发言者有稿子,最好先给同声传译看看。“ 哪怕只看了思路,翻的时候反应也会快一点。你的思想再好,翻译不过去,也白搭。” AIIC( 国际会议口译员协会) 的标准是,如果有稿子,发言者应该提前两星期提供。“ 其实不一定要求提前那么久,开会前一天传过来就可以。温总理如果准备在讲话中引用诗句,都会提前告诉翻译要用哪些。” 这天中午,面对一桌丰盛的饭菜,王建斌感叹说,如果下午要做同声传译,就只敢吃一些青菜,而且不敢吃饱。那是为保持头脑清醒,避免血液更多地流往肠胃,影响大脑供氧。

 由索文北京翻译公司深圳翻译公司广州翻译公司以及上海翻译的职员编辑

发布:xiuzhu1023 | 分类:翻译行业新闻 | 评论:0 | 引用:0 | 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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