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学汉语成为翻译家的人离开

[ 2010年8月20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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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外国人,学汉语,想成为一名翻译家,无疑就像是要翻越一座万仞高山那样艰难;一个外国诗人,学汉语,最终能成为一个汉语诗人,恐怕就要像翻越十万大山那样艰难了。韩国诗人许世旭酷爱中国,死心塌地地钻研中国诗歌。据我所知,世界上许多大诗人都坚持认为:一种语言的诗歌翻译成另外一种语言的诗歌是不可能的,何况以十年之功,试图从韩语诗人转换为优秀的汉语诗人,几乎毫无可能。而许世旭几乎是唯一的例外。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他就在台湾主办中国现代文学学会的会刊——《中国现代文学》,开始他真诚的目光转向中国大陆的现代文学,在创刊号上发表了由他撰写的学术论文:〈中共的新人文学论〉、〈中国抗战诗的艺术性〉。同一时期,他还埋头翻译出版了《中共现代代表诗选》(第一辑和第二辑),中、韩文对照。第一辑收有白桦、顾城、北岛、江河、梁小斌的代表作,如北岛的〈一切〉、〈回答〉 ,江河的〈没有写完的诗〉,梁小斌的〈雪的墙〉,白桦的〈船〉、〈风〉,顾城的〈远和近〉、〈一代人〉,等等。第二辑收有严力的〈我是雪〉,骆耕舒的〈不满〉,雷抒雁的〈防风林的歌〉,舒婷的〈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这也是一切〉,芒克的〈十月的献诗〉、〈太阳落了〉,等等。他和我的通信往来开始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我每当接到世旭的来信都不敢相信他会是韩国人。当我第一次接到世旭的电话,世旭告诉我他已经身在上海的时候,我惊喜万分,立刻骑上摩托车穿过一场磅礴的大雷雨,赶到他下榻的复旦大学。在我和世旭拥抱的时候,我确信这是我的嫡亲兄弟。后来,不管我的境遇如何,世旭每一次来上海都要和我见面、对饮。无须说什么,他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有一次,他应邀来上海,在一所有名的学府参加为他举办的朗诵会,兴致勃勃地给我打电话,希望我也能到会,他戏谑地说:「来捧捧老弟的场吧!」我放下电话正要准备起身,紧接着电话铃又响了,还是他。他说:「老兄!你就别来了,文学系的领导对我说:我们不敢惊动这样大的作家。」说到这儿,我和他都默然了,因为我们都懂得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没有再说话,而手里的电话却好一会儿都没有放下来。 1999年十月我应邀访问韩国,在韩国所有的演讲都由他为我做翻译,一些听众眼睛里滚动着的泪水告诉我:世旭把我所有的情感、节奏以及汉语的多义性,都传达得十分精准。今春,我接到他的电话,问了我的近况。我告诉他我要给他寄我的新版《文集》,他非常高兴。所以,我根本没有想到他会离我而去,就像我根本没想到海浪之歌会突然黯哑,海上那颗总是在向我放射绿色光芒的星会悄然熄灭。但诗人潘郁琦从美国发信给我,她说:那颗星熄灭了,熄灭了。我真的不能接受:一个那么阳光的诗人会突然消失在永远的黑暗里吗?我号啕痛哭,翻开他的诗集,想把他找回来。

 

 由索文北京翻译公司深圳翻译公司广州翻译公司以及上海翻译的职员编辑

发布:xiuzhu1023 | 分类:翻译行业新闻 | 评论:0 | 引用:0 | 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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